第7引 丧家犬吠-《霸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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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不多了,燕姑娘自管去,待我明日交画给师傅,三日便能出样。”
这位女画师居然出了一头一手的汗,累至如此?燕娘不由好奇起她将自己画成了怎生模样,于是不肯走,“别忙,先让我瞧一瞧。”
节南却自顾自收拾包袱,左手拎起板子,仿佛充耳不闻,“燕姑娘,这雕版与纸上作画大为不同,为雕版而打得纸样因此也不同,一般人瞧得很古怪很黜陋,却未必印出来不好,十分讲究刀法线条,而非用墨皴笔。”
燕娘确实对雕版印画一窍不通,只是心里不舒服。她一向自觉聪明伶俐,却好似让这位穷酸女子小瞧了,一时无比执拗。
“无妨,但让我瞧上一眼,就当开一回眼界长一回见识,绝不评说。”
节南仍要笑不笑的,对方执拗,她却是横行无忌,摇晃几步,让过挡在她前面的燕娘和小丫鬟,一脚踏出门槛,“我师傅的制版也算独到,打样的独技不可落他人眼,对不住燕姑娘,小山只能就此告辞了。”
燕娘气急,“你给我站住!”她在凤来县红得紫,富家子弟无一不追从,几曾让人轻忽至此?
节南哪能听她的,笑哼一记,另一只脚收过门槛去。
谁知,门廊外站了数人,楼梯口更守着两名魁梧大汉,拦得密不透隙。
“你什么东西,敢让燕姑娘生气着急?”为一名裘袍锦衣的年轻公子,拿眼角欺人,“燕姑娘要看你的画,是给你面子,还不给本公子滚进去,乖乖把画铺好。”
节南的眉头都不皱,更何况认出来者是谁,连假笑也吝啬了,“姓刘的,你爱滚不滚,管得着我么?”
刘公子一听这语气语调,倒没立刻上火,反而打量起眼前人来,然后啊了一声,“桑……六娘!”
刘公子这么一喊,在他身后那三人马上开始交头接耳,隐隐出嬉笑。
刘公子却笑不出来,僵冷着那张养尊处优的面孔,“你一个姑娘家,跑春金楼来作甚?”一听说她回来,他就到县衙旁听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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